五歲的女兒坐在我的腿上,我們一起閱讀著「有一天」,繃緊的喉嚨硬是讓淚水從眼眶奪出,原來,女人一輩子該走的路是那麼的相似,怎麼,在生活的過程中是鮮少去在乎母親的感受呢?
不知道,媽媽是不是也對這個畫面記憶猶新呢?
還待在父母身邊時,爸媽的朋友看著已為少女的我,總是那一句老話:「還記得當時還抱著你、牽著你的手去散步,怎麼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我也只是用微笑當作善意的回應,心裡也不是那麼的有感,直到自己真正成為一個母親,陪著兩個孩子慢慢的長大,偶然在幾個寂靜的夜裡,翻閱著檔案中的歷史照片,終於能體會到「孩子,你怎麼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的心情。
安妮在四歲以前,面對陌生的人群比較沒有安全感,到公園去的時候,她躲在我的背後觀察世界,上團體律動課的時候,我與佐弟一起進到教室陪著她上完24堂課。
也許是這樣不離棄的態度建立的她的安全感,現在她五歲了,偶爾一同走在街道上,安妮會鬆開我的手,說她可以靠在媽媽旁邊自己走路,我也開始感受到孩子已踩著光陰的腳步漸漸獨立、成熟。
對啊!那個依偎在胸前奮力的吸奶的寶寶,長大了!開始用各種溫和或者叛逆的方式向我宣告---「她不是北鼻了」。孩子開始有自己的個性,自己交朋友的方式,自己的好惡,慢慢地,孩子將體會到,跟父母之間是不同個體,那表示,他們有一天會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我們能給的,就剩下祝福。
「有時,你在睡覺,看著進入夢鄉的你,我也跟著夢想…」
嗯…曾幾何時,我也擁有過自己的夢想(連結:背包裡的秘密),卻因為有了孩子,那些夢想都暫時被拋諸腦後,甘願的優先選擇陪伴孩子長大,把家庭當作是個人事業。
我們的媽媽大概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吧!
「有一天,你走進森林的深處。」
「有一天,你的眼睛會因為滿滿的驚喜,而閃閃發亮。」
「有一天,你跑得很快、很遠,你感覺心裡好像有一團火。」
「有一天,你盪得很高很高,盪到以前不敢到的高度。」
當這一天來臨,我知道,我的孩子已經完完全全的長大了,就像二十年前的我,就像四十年前的母親,我們,都會經歷各自的人生風景,過程中,我們投注了大部分的熱情去生活、工作,也會有過階段的高潮與低潮。
是不是,我們也都克服困難走過來了呢?
「有一天,我會站在家門口望著你向我揮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你。」
嫁做人婦移居北部後,偶爾我會帶著霍爾與孩子們回到鄉下的家,每一次停留的時間都很短暫,了不起就兩天一夜的行程,爸爸媽媽總希望,我可以再多待上幾天…
我是害怕在家人面前將情緒一絲不掛表達的人,每一次要從娘家北上,就好像自己又出嫁了一次,得坐在車裏頭,對著窗外送行的家人們揮手道別…有時候我想著,我還有多少次機會可以跟年邁的奶奶說再見呢?
嗯…每個女兒都有這一棟其實不大的小房子,在那小房子裡,每一面牆、每一道門都有我們成長的軌跡。
有一天,安妮也會成為母親的吧?
「有一天,很久以後的某一天,你的頭髮會在太陽底下閃著銀白色的光。」
那個時候,我老了,不知道世界會是什麼模樣呢?有辦法照著自己想要的方式過生活嗎?會覺得孤單憂鬱嗎?
奶奶曾說:「有一天,你也會老。」他的意思是要以為還年輕力壯的我們,試著去理解他們老人的不便,說到老人,有一本書我覺得可以推薦給大家:
《誰在銀閃閃的地方,等你》(簡媜)
最後,女兒看著繪本裡想念著母親那個閃著銀白髮絲的女人,問我「那你在哪裡呢?」我說:「我已經不在世界上了,但我也同樣的會想念著你」。
✰✰✰✰ 書籍資訊 ✰✰✰✰
書名:有一天(Someday)Link!
作者: 艾莉森.麥基
原文作者:Alison MeGhee
譯者:張淑瓊
繪者:彼得.雷諾茲
出版社:天下雜誌
出版日期:201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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