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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手中接過滾著白色邊條的紅背心,親自為你穿上,那一件印著27號的臨時制服,讓害羞且內斂的男孩眼神閃耀著光芒,人前,你依然是那個不太說話的你,即便跨進IKEA遊戲室柵欄的這一刻我們等了兩個月,你還是把那一份贏得榮耀的快樂往心裡擺放,然而,我將一輩子都會記得用力擁抱你的那一瞬間,那個幾乎要沸騰的溫度,有多熱烈!

 

去年的耶誕節前夕,你在那一道刻印著95公分的黃線底下哭泣,我們說服姊姊放棄入場的機會,要她也學習等待,四歲九個月的安妮是易於溝通的,壓抑著玩樂的慾望,硬是把臉向著你,背則對著那木框門後又是紅又是綠的玩樂世界,給姊姊一個張大雙眼並提高音量的讚美之後,媽媽一度試圖捨棄公正的品格去遊說那一身黃色制服上僵著臉的阿姨,這股衝動卻被還算理性的爸爸給勸了下來,他說:「算了,別給人家為難,公司有公司的規矩,別造成人家的困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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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去你頻頻落下的淚珠,推車上原本抱著期待的那顆小小心靈,的確受了點傷,忽然,我卻慶幸著,你在作為人的第一千一百個日子裡就嚐到挫折的滋味,與幸福的味道比起來,那真的不是那麼好入喉,甚至還帶有幾分苦澀,但,我與父親縱使不捨,仍舊是忍住了為你爭取入場的衝動,幸虧,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作為父母,還懂得那麼一點鼓勵孩子的伎倆,終於,喧騰的情緒如風雨過後般寧靜了下來,爸爸說:「沒關係,我們回去加油,下個月我們超過95公分高,就可以進去玩了!」

 

你接受了這個不爭的事實,心情倒平復得快,大概是那支15元霜淇淋的功勞吧!

 

之後的兩個月,每一天,你依然是那個活潑好動的三歲男孩,每一夜,香甜的夢境總與你為伴,每一餐,我看見的是你的堅持,不剩一口飯的堅持。你記著爸爸許下的承諾,下回再來挑戰。

201402_(文)長大,需要一點努力,一點鼓勵.jpg   

 

望著沙發床上那張逐漸成熟豐腴的輪廓,試著把手機鏡頭的焦距拉近,想再拍出散發著濃濃稚氣的臉,難度似乎愈來愈高,就怪霍爾為了持家精打細算,遲遲不肯添購一台專業的單眼相機,直到看見了嘴邊隱約浮現那似曾相識的淺淺痕跡,才恍然,啊!不該怪罪霍爾,是你體內逐漸升高的男性荷爾蒙所致啊!兒子,你又在媽媽眨眼睛的瞬間,偷偷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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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兩個月前在你心裡烙下的那道傷口,結好的痂大概是慢慢脫落了,新生的白裡透紅的皮膚已經蠢蠢欲動,急得想拋頭露面了。與霍爾商量後,我們都認為是給你機會再度去挑戰的時候到了。

 

二月二十二日,你三歲三個月,第二次站在那張刻畫著橫線與數字的牆面前方,頭頂上最扁塌的那一根髮絲睥睨著那一個曾經讓你哭泣的數字,爸爸從咖啡色的格紋背包裡拿出一張證明我們是父母的證件,填上了兩串互相最熟悉的電話號碼,從身著黃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手中接下那一件滾著白色邊條的紅背心,你拿到了第一張彷彿代表努力就會成功的證書,報酬就是免費招待你盡情享受空間裡的球池、滑梯、繪畫工具與播放著64 Zoo Land的卡通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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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宇宙無比驕傲的摩擦你不算小卻毛髮茂密的頭,用力的把雙手環繞著14公斤重的身子,告訴你:你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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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紀實

把安妮與佐弟送進兒童遊戲室後,我們就像是第一次當父母般的在窗台邊駐足,四隻眼睛不時的窺探球池內的孩子,有姊姊的陪伴,弟弟似乎很安心,沒有一點類似上學的分離焦慮症,也許是內心盼望這一刻的道來盼了兩個月,孩子的臉上始終是掛滿了笑容,我與霍爾便興匆匆的往賣場走去,打算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托兒服務,享受享受兩人世界的甜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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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著寫著購物清單的紙條,一邊傷著腦筋到底該挑選哪一種款式的用品,放在霍爾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貼著面板的那隻耳朵聽見了佐弟的哭聲,啊!的確,這是向我們宣布「嘿!你們的兩人世界時間結束囉!」的訊號。

 

握著推車的藍色橫桿,霍爾在陳列著各式易碎品的廚具走道上微微跑步,從那一張皺著眉頭的面容就知道他在乎的不是賠償損壞的商品,寧願冒著風險也不願兒子在僅一分鐘不到的距離那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流淚。

 

佐弟的玩樂時間大約是三十分鐘,這表示兒子可以三十分鐘沒有父母的陪伴,替他把鞋子穿上的同時,聽著他啜泣的說出「我突然想把拔馬麻,就哭了」,為了消除佐弟的緊張情緒並為下次的挑戰做些準備,我告訴他:「沒關係啊!想把拔馬麻,就請阿姨打個電話,我們馬上就來接你了ㄚ,我們就在旁邊買東西,沒有離開」,弟弟應該是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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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負責遊戲室的美麗阿姨給我們戴上了代表榮耀的光環,她告訴我們,當安妮姊姊發現弟弟哭了,立刻把爸爸媽媽的姓名與手機號碼一字不漏的背給她,阿姨覺得,姊姊實在是太厲害了。(其實,進遊戲室前我們有幫姊弟倆複習啦!)

 

接了佐弟之後的三十分鐘,安妮繼續沉浸在那個有好多小朋友、好多玩物的兒童遊戲室,媽媽想,她的確是可以上學去了呢!

 

安妮,4歲11個月;佐弟,3歲3個月;各自用自己的速度,又長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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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zou 安佐的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