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微微睜開雙眼,小小的身軀還裹著蓋被,在寂靜的凌晨三點鐘帶著濃濃睡意醒來,她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似的,雙手在漆黑的空氣裡四處游移,最後,她將右手定位在媽媽的左側臉頰下方,左手則緊抓著媽媽的右上臂,安妮感到安心地再度沉沉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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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霍爾回想起2年前的某個晚上,無知的媽媽為了幫女兒斷母奶,跟不到一歲的嬰兒上演諜對諜的戲碼,任性的安妮用「禁食」的舉動來向媽媽表達抗議,兩行令人憐楚的眼淚與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在看到下班的爸爸後,宣洩的愈是厲害,我在想,當時怎麼狠得下心對待純潔如天使的妳,是我抵抗不了周圍鼓吹斷奶的聲浪啊!

 

也許,是這份對妳「虧欠」的心,大部分你的要求,我總在能力之內盡力為你達成,在弟弟出生以前,每天的生活就是妳粘著我,我依賴著妳,甚至挺著六甲身孕「抱」著妳去公園跟貓咪聊天,貪圖的只是妳內心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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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妳的小手使勁的撐開我緊貼在枕頭的臉頰,告訴我「媽媽,我要摸痔。」在我臉上那顆綠豆大小的小黑點被搓了50下後,深沈的呼吸傳進我的耳朵,媽媽知道,妳又進入夢鄉。第一次感覺到,這顆長相不雅如蒼蠅屎的小黑點,在妳心中的份量是如此佔有一席之地,原本我還打算在弟弟不喝奶以後,將它做雷射切除,因為它太受到妳的重視,在妳長大獨立以前,我會繼續保留著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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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當你因夢靨醒來不再哭著找我,

當你遇到黑暗不再感到害怕,

當你對這個世界不再陌生,

當你找到了你自己,找到了人生另一個幸福供應站之前,

媽媽的臉頰與手肘的位置,早劃位給我最親愛的女兒,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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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zou 安佐的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