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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椰子海岸民宿的客房陽台)

 

最近的你們,總爭論著渺小世界裡的重要議題,例如:要按照誰的規矩遊戲、誰必須先說抱歉、誰要先洗澡,而我,應該高興的是,你們已經擁有了各自的獨特意志,你們不是媽媽小時候那款凡事都怕得罪大人的乖乖牌。

 

這個晚上,地球仍舊是依循著既定軌跡運行著,兩張小嘴兒為了「誰可以跟媽媽睡」以及「該依照誰的方式躺在同一張床上」分別發功,我大概厭倦了以往被挑動著的老套情緒,亦或許是從泰戈爾的《新月》中得到救贖,此時喋喋不休的孩子,透過詩句的路徑轉映到我的心海,顯得真實得可愛,我又如何繼續回報以煩躁與怒視呢?

 

以下選自◎泰戈爾《新月》 (Link) --- 毀謗

 

為什麼你眼中有那些淚水,我的孩子?

多麼可恨,他們老是莫名其妙的罵你!

寫字的時候你讓墨水玷汙了你的手指和臉龐---因為這樣他們罵你髒?

呸!他們敢不敢罵圓月骯髒,只因為它用墨水玷汙了它的臉?

 

他們為每一件小事責怪你,我的孩子。

他們沒事就等著找你麻煩。

你在玩耍時扯裂了衣裳---因為這樣他們罵你亂?

呸!那他們要怎麼說那笑著從凌亂的雲彩中綻現的秋晨?

 

不要理會他們對你說的話,我的孩子。

他們為你列了一長串不乖的罪狀。

誰都知道你那麼喜歡甜食---因為這樣他們罵你貪?

呸!那他們要怎麼說我們這些愛你的人?

 

 

 

後來,我右邊的妳(姊姊)說:「媽媽,弟弟以前總共說了『3次』不要這個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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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行博物館的沙坑)

 

我說:「『3次』或者幾次很重要嗎?妳剛剛不也說只想要有妳自己,不要有弟弟嗎?傷害人的話只要說出口,哪怕是幾次又有那麼重要嗎?妳跟弟弟都已經受傷了。」

 

顯然,女孩仍在那荊棘的圈子裡打轉,我想,我應該走入那片森林,去救回那個曾被愛縈繞著的天使。

 

我說:「不然,這樣好了,我去問問林佩儀(匿名,安妮的同學)的爸爸媽媽,看看他們願不願意讓妳弟弟去當她的弟弟,林佩儀那麼喜歡他,還特別要妳把小禮物帶回來送弟弟,我想,他可能會同意喔!」

 

我再問:「林佩儀有沒有弟弟?」

 

妳說:「他有哥哥跟姊姊。」

 

「太好了,就差一個弟弟,我覺得他一定會很愛我們弟弟,對他超級好的」我說。

 

「可是,這樣他們就要全部重買新的東西、衣服、玩具了耶!」妳說。

 

「哇塞,那不就太棒了,弟弟就不用老是撿妳用過、穿過的東西啦!也不會有機會跟妳吵架,搞不好他還會有一個自己的房間,弟弟在他們家一定會過得很開心的,妳覺得呢?」我說。

 

我左邊的你(弟弟)跟著我進入了森林,安靜的勾著我的手,下巴盛裝在如花朵般的雙手上,想像著媽媽口中的虛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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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 台東伽路蘭海濱公園) 

 

懸涯邊的妳向著我伸出了一隻手,說「我不要弟弟去當林佩儀的弟弟!」

 

我:「為什麼?妳會想他嗎?」

 

弟弟等待著妳的答案,妳卻告訴我:「媽媽,妳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妳已從那野地裡的荒亂叢林脫逃而出,妳咽喉中哽咽地淚水已呼之欲出,我找到了妳心中一直都存在的愛---手足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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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行博物館的沙坑)

 

弟弟問:「姊姊他說會想我嗎?」

 

「嗯~是的,她小聲地告訴我,她會想你。」你們共有的母親回答。(你們從我刻意營造的危機感中,發現你們是如何愛著對方,而愛,就是這麼一回事。)

 

三個人,依照往常的方式,終究躺在各自的位置,寧靜的星辰為我們蓋上一條大大的被子,我的雙臂攬著兩個孩子,解釋著所謂「手」與「足」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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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椰子海岸民宿的狗狗,叫做阿呆)

 

我的孩子,

你們的身上流著的是爸爸與媽媽的血液,就算是上帝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你們不能獨佔媽媽的身體,也不能任由意識去割捨媽媽身體的一部分。

 

媽媽需要你們,而你們必須從彼此身上學到互助、分享與愛。

媽媽的愛,會從心所在的位置往下流動到手足,滋養你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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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杉原護魚生態區) 

 

好吧!接下來你們自己選,誰要當「手」?誰要當「足」?你們…沉默了好久,卻沒有答案。

 

我想,接下來的幾天,我的耳朵可以清靜個幾日了(實際上,應該是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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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zou 安佐的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